【火影同人/扉镜/清水】镜中扉华（3/3）
终于写完了。
感谢好基友 @見果てぬ地へ 一路相伴。
提前祝好基友下月生日快乐和我扉明天生日快乐。
传送门：【扉镜】镜中扉华（2/3）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ﾉﾞ-------
18
具有韧度的枝条在脚下被压紧，借着反向作用力，镜腾空跃起，不断地在树林中跳跃前进。
东面的天空刚开始泛白的时候他们便再度启程，再出发之前扉间用水遁熄灭了余火，镜和其他人则将周围的防守陷阱撤除，以抹去他们曾经停留的痕迹。横亘在两国之间的山脉被他们抛在身后，进入中立地带的林地之后，他们沿着河流一直前进。
“已经可以听见瀑布的声音了。”日斩靠拢过来说道。
“啊啊。”
镜看向前方不远处蓝色的背影。
“会场内部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那么外围就全部拜托你们了。”
“那是当然的。”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请进。”
得到门内人的回应，镜推门入内，对火影欠身恭敬地施以一礼，然后将身后的门轻轻关上。
“怎么样？今天有没有被卸掉几块骨头？”
“没有。”镜轻轻笑了起来，“今天是体能训练，不是对抗训练。”
“他有没有适可而止，”对方无奈地笑了，“我早就告诉过他宇智波的强项不是持久力而是爆发力。”
“并不是针对我，大家都是这么训的。”
“我有责任监督他，毕竟事情是我发起的。”火影说道，“不过今天你来应该是为了别的事情，没错吧？”
“是的。”镜没有想到对话这么快就被带入正题，他看着那双令人感到安定的黑色眼睛，斟酌了一下之后说道，“火影大人，我来是为了万花筒。”
“原来如此。”火影似乎并未感到惊讶，他示意镜在靠近床头的位置坐下，“你是想知道如何才能获得万花筒吗？”
“可以这么说。我问过族人，包括父亲和族长，但大家都只知晓万花筒绝非通过锻炼可以获得之物。”
“嗯……这是连你的族人都回答不了的问题，为何你觉得千手一族的人会知道呢？”
“那是因为……”镜选择尽量用简洁明了的方式进行表达，“我觉得老师他一定知道，所以火影大人也知道。”
“扉间可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哥哥的可爱弟弟呐。”柱间状似苦恼地说道，“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确实知道，也确实是从扉间那里听说的。你先别高兴，我知道是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那个答案……很遗憾，是万花筒开眼的唯一条件。但不仅是扉间，就连我也绝不希望你们通过这种方式获取力量。”
“是吗……”镜轻轻地蹙起眉头，陷入了思考，“是否一但开启万花筒，我便会变得像那位宇智波斑那样呢……”
“真是好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了呢。”
听到柱间这样说，镜才意识到自己把心理活动说出了声。
“抱歉……”
“现在村子里已经没几个人能够当着我的面说出斑的名字了。”柱间眼里的视线变得寂寥起来，“你想要追求力量吗，年轻人？”
“我想要帮助……守护老师。”镜垂下眼帘说道。
“真是矛盾呢……”柱间发出一声蕴含着苦笑的叹息。
“沿途有留下飞雷神的标记吗？”扉间的问话打断了镜的回忆。
“有，我做了。”镜点头应道。
“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你全身都是破绽。”扉间皱了皱眉，然后命众人聚拢过来，他的手指在摊开的地图上划出一道轨迹，“这是我们目前行进的方向，这里是水潭的大致位置，结盟仪式就在距离水潭不远的岸边举行。约定的时间是在午后，我们在此处稍作休整，到了时间再下去。在此之前最重要的是要进行退路确保，国境外的这段路我们沿原路返回，沿途已经做好了飞雷神记号。等过了山谷退回火之国的境内，我们从这个口子回去，由团藏、取风和镜作先导，小猿、小春和炎作后部。”
“是！”
“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没有！”
六人在小范围内分散开来，观察周围地形的同时完成了以备万一的防卫准备，然后经过了简单的用餐，又检查完各自的装备之后，他们集合到扉间的身边，借着扉间的水遁降下瀑布。雷影一行人已经到达，正在约定的位置等候。
“久候了，雷影。”
“哪里，我们也刚到，火影通过感知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吧。”雷影直率地表达道，这时他注意到列队于扉间身后的六人，露出些微惊讶的表情，“火影挑选的护卫不会太过年轻了吗？”
“他们都是很有能力的年轻人，我们今天在这里所要做的事情不也是因为寄希望于年轻一代嘛。”
“确实如此，是我短视了。”
雷影示意他身后的一名忍者出列，然后向扉间介绍道：“这名是我们云隐村里最受期待的上忍，由他跟随我进入内场。”
镜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云忍们，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详感受。
“这是我们这边的猿飞。”在镜来得及细作思考之前，扉间向雷影介绍了日斩。紧接着，按照双方事前的约定，日斩运用土遁就地构筑出了一间简易的屋舍。随着屋顶于四壁之上合拢，两位影并肩步入其中，雷影的随从和日斩则各自紧随其后。
双方剩下的人随即在屋外展开戒备，镜压下心头的鼓动，将全副注意力集中在周围的动静上——火影再怎么说至少也应该带上日向一族的人——村里长老的话此时在镜的脑海中响起。对于自身是感知型忍者的扉间而言，自然并不觉得一定要有白眼随行；但在扉间专注于仪式本身而无暇进行感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的搜索与防御能力无疑变得薄弱起来。
镜知道扉间并非没有考虑。从仪式的选址来看，这里外围有密林掩映，不易暴露；周边百米则相对开敞，视线通达。方才仪式开始之前扉间也进行过最后的确认，可以肯定直到那一刻为止，方圆数十里之内都没有任何人的踪迹。要在短的时间内从外逼近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没有任何情报显示如今的五大国之中有人掌握着类似于飞雷神这般的时空间忍术。退一步讲，就算有人穿过密林来到这里，只要我方能够争取到让影撤离的时间的话——镜在心中预演着各种可能性——忽然间，他攫取住了那个让他不寒而栗的源头。
他快速切换观察对象，然而几乎就在他回过头的同一刻内，异变发生了。
伴随着猛烈的空气震动，一个混沌状的形体出现在土胚简屋的另一头，镜还来不及发出呼喊，怪物身上像嘴一样张开的裂口里就涌现出一团密度高到令人难以置信的漆黑查克拉能源。
如果敌人根本就已经置身于他们之中了呢——可能是甫一见面开始某个云忍脸上微妙的肌肉动作令他下意识地产生了不协调感，镜最后终于意识到，但却为时已晚。
镜只来得及带上离他最近的取风和团藏瞬身到尽可能远的地方，而半秒之前他们所站立的大地，如今已化为一个巨大的深坑。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火影大人呢？其他人呢？”刚刚才脱离鬼门关的团藏无法厘清眼前的事态，陷入混乱之中。
“敌袭……”取风喃喃地说道，“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喂，该不会什么？”团藏一把揪过取风的衣领，他的视线朝着事发位置慌乱地搜索，然而那里除了令人感到颤栗的怪物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生命迹象。
“宇智波！你救我们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去救火影大人和日斩！”
团藏充满痛苦的嘶吼像是从遥远的另一个时空传递过来一样。镜感到眼前的世界变得扭曲起来，一股比黑暗更为漆黑的能量此时正从他心底里升腾起来。犹如来自炼狱的毁灭冲动扼住他了的咽喉，令他发不出声。在意识层面里，汹涌袭来的稠密洪流快速将他吞没，他的视野变得昏暗，呼吸变得急促，眼球如火烧一般地疼痛。在越来越狭窄的视野中，透过仅存的一丝微光，他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像。他并没有看清，却在一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他看过太多次了：那几道细长的、淡色的疤痕。
“发什么愣！！”这声怒吼顿时驱散了他眼中所有的黑暗，站立在他们面前的是如假包换的千手扉间，犹显惊魂未定的日斩、炎和小春也在他的身后。
“老师——”镜动了动嘴唇，他全身的血液重新又流动起来。
“全速撤离，此地不宜久留，其他的边走边说。”扉间脸色凝重地下达指示，所有人立即在他的带领下全速向通往火之国的山谷进发。
撤出好几百米之后，镜快速移动到扉间的身侧，这次不待他开口，扉间便说道：“我事先在你们身上都做了飞雷神标记，抢在攻击之前进行了转移，镜，你也做得很好，救了取风和团藏。”
“雷影呢？”
“雷影应该还活着，他用雷遁外衣提速后将会场内的上忍带离了出去，不过剩下的几个云忍就没那么走运了，恐怕连尸骨也没能留下。”
“其中有一名是叛徒，我看到他通灵出了那个怪物。”
“是吗？难怪，那个怪物是云隐村的金角，他和他的弟弟银角曾经吞食过九尾腹中之肉，由此得到九尾的查克拉，你所见到的就是尾兽外衣形态。雷影的手下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叛变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在出村子前就已经被调包了。金角和银角手上还握有六道仙人的忍具，可以对人实施捕捉和封印，具体原理尚不明晰，如果与他们遭遇上，你们必须分外小心。团藏，取风，还记不记得来时路上的那块空地，待会儿到了那里暂作停留，我要探查一下追兵的情况，再做进一步打算。”
19
在他对外宣布随行名单的那个下午，办公室的门被礼貌地叩响了。
扉间停下手中正在书写的笔，从文书之中抬起头来。
进门的人顶着一头微微卷曲的黑发，对他欠身恭敬地施以一礼。他的一头黑发仍旧细密蓬松，只是卷曲着的双鬓已完全盖过耳际，后发也几乎遮住了脖颈。他的面部轮廓随着年龄增长有了少许变化，在敛制坚毅的神情笼罩之下显现出近乎冷峻的色彩。
“还差四天才期满。”
被扉间这样一说，来访者的眼神里有一瞬间变化出一丝情感，不过很快就又被不为所动的寡淡所取代。
“火影大人，我来是为了护卫名单。”宇智波镜将双手背到身后，以警备部等待训令时的标准姿势站定。
扉间既没摇头也没打断，虽然他能猜到镜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云隐实力不容小觑，”宇智波镜说，“此次虽然是去结盟，但意外情况不得不防。再者，两国结盟意义重大，村子里的忍者们无不希望成为这一历史的见证者。不管是论实力还是论阅历，位于我们六人之上的都大有人在。您选择我们，说实话很难服众。”
“名单既已通过，就不存在服不服众的问题。”扉间说道，“在名单推进的过程中确实有阻力，这在所难免，但多数人还是给出了赞成票。”
“我们都是您的学生，抨击您的人会说您擅权徇私。”
“从你们获得下忍资格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不再是我的学生，而是堂堂正正的忍者，后来我传授你们忍术的事情也不过是前辈对于后辈的指导。‘老师’二字于我而言只是多年以来你们对我的习惯性称谓，并无所谓要去改变，但自我继任火影以来，我们之间就只存在上下级关系。我之所以任命你们完全是出于全局性的考虑，没有可以被人拿来诟病的地方。”
“持反对意见的人可不这么看。”
“重要的是你们自己怎么看待。”扉间对镜不依不饶的态度不悦起来，“你如果有想要说的，大可以直说。以我对你的了解，这种程度的流言蜚语根本构不成困扰，而同样你也应该很清楚，我从来就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反对而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
“确实如此。”镜淡然地点点头，仿佛正在谈论着无关紧要的事情，“您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么说来，以您对我的了解，您一定早就知道我会来，并且也很清楚我为什么会来。”
扉间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说道：“不要考虑保护我的事情，你们只要想着怎么保护好自己就行。”
“那么，如果发生了我们无法保护好自己的情况，您会怎么做？”
镜的眼里透出如水晶一般可以映射人心的光泽，扉间无法作答，或者应该说是无需作答，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镜显然也很明了。
短暂的僵持过后，镜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要考虑保护我们的事情，您只需要思考如何保护好您自己就行了。”
话一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待扉间起身来到回廊上，红白两色的团扇纹样已在远处的屋顶上跳跃，不多时便淡出了他的视线。
“真是越来越不得了了。”他喟叹道，这种久违的无奈竟让他感觉有点怀念。
20
“不可以！您可是火影！！村子里没有比您更强的忍者啊！”团藏声嘶力竭地反对着。
“团藏啊，你只要有什么事，就会和小猿一争高下，但当下需要的是伙伴之间的倾力合作，不要掺进私人的竞争。下这个决心确实很不容易，重要的是看清自己，不失冷静地认识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会让同伴陷入危机。”
受到责备的团藏视线低垂下来，日斩想要接上去说什么，却被扉间按了下来：“总之，团藏、小猿，你们年纪尚轻，尚不必焦虑，那个时刻终会到来，在那之前，你们的性命要好好珍惜。”
扉间站起身来。他环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顿一下，最后看向猿飞日斩，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神情：“小猿，保护好那些仰慕村子而信任你的人们，并且把他们——把那些能够托付下一个时代的孩子们抚育成人。明天起，你就是‘火影’。”
被这番话语震惊到的日斩愣愣地看向扉间，几经欲言又止之后，他低下头，用沉重的声音应承下来。
镜瞥了一眼此时内心应是翻江倒海的团藏，像其他人一样没有说话。
本以为在山谷的入口或多或少会遭遇到埋伏，但他们却在没有发生丝毫交战的情况下顺利进入了山谷。依靠着仅有的月光，他们一边保持高度警惕，一边以水声作为参照快速前行。
“宇智波镜。我有话问你。”
“现在最好不要说话，团藏。”
“你为什么不反对？无论是诱敌的事情还是火影的事情。”
镜原本不想作答，但对于团藏的心情他也不是不理解，便说道：“因为充当诱饵的人必须足够强大才能起到诱敌的作用，而且敌人本就是冲着火影大人来的，只要火影跟我们在一起，我们就会被不断追上，如此一来，被派去做诱饵的人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了。”
“那也不能让火影去干那么危险的事情！”
“说实话，跟我们在一起，火影才危险。”取风在他们身后说道，“老师一个人的话，无论如何也能找到摆脱敌人的机会。”
“啧……那下一任火影的任命又是怎么回事？火影不是应该大家投票选出来的吗？”
“唔，那是……”被团藏这样一问，取风也变得疑惑起来。
“村子常年都有应急预案以防火影突然亡故引发混乱。在遭受袭击的情况下如果村里还为该听谁的号令而争论不休、乱成一团的话，会被外敌一击即溃。”镜一边加快脚下的速度，一边说道，“这次出来前想必火影和长老们都商议过。如果火影大人遭遇意外，就由日斩立刻接手管理权，如果连日斩都没能活着回去，那就是由留在村内的候补接任火影。总之在特殊时期，火影的位置不可一日空缺。”
听了镜的解释，取风露出明了的表情，团藏的脸上却仍旧很阴郁。“所以你才没有自告奋勇要去佯攻吗，明明那是你提出来的方案。”他的语气里充满着掩饰不住的讥讽，“你可真够冷静的。”
“团藏！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
“没关系的，取风。”镜摇了摇头，然后对团藏说道，“你要怎么理解是你的事，但这是让所有人活下去的最佳方案，而且，我丝毫不怀疑老师也能够活着回去。”
“活着回去？别开玩笑了，那可是金角，你——”团藏几乎是压着嗓子咆哮起来，但这时，一道来自日斩的更大的喊声打断了他们。
“有情况！快停下！”
他们在日斩的喝令下聚拢成一个小圈，在光线微弱的黑夜中守住彼此的身后。他们感受到了黑暗中的动静，但尚不确定动静的来源。镜感到奇怪，虽然他推算着追兵差不多也是该来了，但这道气息却出现地过于突然。既然对方是个隐藏气息的高手，就没有理由在攻击之前放弃有利条件，反而将自己故意暴露在他们的面前。
听到前方草地被踏紧的清晰声响，镜对着声音有力地一掷，随即他们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这意味着镜的苦无被格挡开了。
“反应不错。”
随着这声称赞，一个身影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他们心中一阵惊喜，然而警戒心此刻仍占据着主导，使他们反而更加紧握手中的苦无。
“立刻证明自己，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日斩说道。忍者世界里用以伪装欺敌的招式太多了，同伴之间为了辨认真伪，都有既定的证明手段。由于情报和信息有被读取或泄露的可能，所以他们事先约定使用较难被人复制的忍术来作为暗号。
只见他们面前的“扉间”单手朝着反方向掷出一只苦无，然后他刹那间消失于原地，再次出现时是在苦无飞行方向上稍远的位置，而那只苦无则已被他稳稳地持拿在手中。
见到这如假包换的真本事，所有人都欣喜地围了上去。扉间示意他们保持肃静，他的目光这次落在了站在最后面的镜身上。
“敌人还剩余三名，是包括金角在内的云隐叛忍。”
“银角没有追来吗？”日斩问道。
“没有，就目前情况来看银角应该是去追踪二代雷影了。”
“那真是太好了！”日斩的眉间不由地开阔起来，不过他很快又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子，“不，也不能这么说，总之，这样一来危险性就下降了很多，火影大人您也不用再去诱敌了，从这里全速前进的话，天亮前我们就可以进入火之国的国境了。”
“不，仍然由你负责指挥，小猿。尽快退回国境，然后选择最安全的路线返回木叶。”
“您该不会还要去阻挡金角吧？”团藏在边上发问道，但为他解答的并不是扉间，而是在他身后的镜。
“别开玩笑了……”镜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是从紧咬的牙关之中迸发出来，“别开玩笑了！您不觉得自己太任性了吗！”
其他人都被他这突然的发作吓了一跳，扉间却一反寻常地目光中带着柔和，露出一个微笑：“你的敏锐真叫人头疼呢。”
镜越过众人，一把揪住扉间的衣领，其他人见状想要上来制止，却被镜瞪视过去的写轮眼震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直到扉间抬起一只手以示无妨，他们才稍微松下一口气，换以不安地眼神交替地看着对峙中的二人。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你以为我们还是襁褓中的婴孩吗？！是谁对我说的自从获得下忍资格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堂堂正正的忍者了？我们能够把握自己的生死，不用你来操心！！！”
“镜，你冷静一点，火影大人也是想要能让我们更安全地撤离。”日斩劝道，“火影大人，对不起，这次我的观点与镜一致，如果您说什么也要再去与金角一战，我们就都跟随您一起去。”
“你们还不明白吗？”镜的怒吼盖过了众人的附和声，“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遇到一个追兵，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那可是二十人的部队！要如何做才能不放跑任何一个？想想就能明白了吧！”
扉间握住镜那因愤怒和恐惧而不住发抖的拳头，在被镜道破后的一片惊愕之中，他头部微点证实了镜的发现。
“是我坚持要带你们出来见世面的，所以我有责任保证你们全身而退。”他说道，“使用十九人份的影分身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困难，只是对手是金角，只用十五分之一的查克拉来对付他确实是太过于失敬了。”
“也就是说，现在正在与金角周旋的是您的影分身是吧？那样的话，趁着他追上来之前，我们……”日斩抱持着最后一丝微小的希望说道。
“小猿啊，对手可是金角，就算是我，也不敢如此怠慢他。”扉间苦笑道。
他单手环抱住镜的肩膀，在他耳畔轻声发出三个字的吐息，然后做出了影分身的解印。
在被他所留下的寂静之中，镜独自缓缓转过身。
“你们遵从老师的指示，回木叶去。”他说道。
“镜，你的眼……”
没等日斩说完，他已经发动了瞬身。
21
扉间清楚地感受到了最后一个影分身的回归，知道弟子们平安无事后，他不由露出笑容。
“木叶火影，‘忍界第一神速’也不过如此嘛。”嘲笑声从裹着九尾外衣的金角口中发出。
最初的遇袭之后，扉间带领弟子们向着火之国的方向撤离。途中他通过感知发现通往火之国的山谷入口已被设下埋伏，金角又正带人从后方逼近，前后敌人总数相加达二十人之多，他们一行实际上已腹背受敌，与金角部队遭遇只是时间问题。
镜提出诱敌策略的时候，扉间从他看过来的眼神中知道他已经料想到了自己的决定。
“诱敌任务肯定要交给我。你们要作为年轻的火的意志继续守护村子。”——说这话的时候，他尽量避免看向镜的眼睛。
与弟子们分开之后，他将查克拉一分为三，本体朝着金角的方向移动，两个影分身则使用飞雷神先于弟子们到达谷口。拦截在山谷前的有十五人，看到扉间的到来，他们个个眼里都浮现出钓到大鱼般的贪婪。
“火影的项上人头是我的！”
“少说大话，你忘了金角大人的叮嘱了吗？当心别让他用瞬身之术给跑了！”
他们怪叫着蜂拥而上，但扉间的目的并不是与他们在此处开战，而是要尽快将他们引离谷口。
他将影分身增加到四个，想要一边扰乱他们一边转移战场，然而训练有素的金角部队却不易上当，他们始终恪守多对一战术，以娴熟的技巧打消耗战，并不急于求成。
“十五人吗……那好吧……”
扉间瞬身到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外，然后一口气将影分身的数量提升至十五个，他以一对一的数目来到每个敌人面前，对他们稍加逗引后立刻四散开来。
“等一下，不要深追！金角大人说过只要守住入口等他过来！不要跟着火影的影分身乱窜!”
“那你就乖乖等在那里吧！刚才在我面前的这个说不定就是本体，到时候我立了功你可不要眼红！”
求功心切的几名叛忍使得整体秩序遭到了破坏，纪律一旦出现缺口，那些唯恐被落下的忍者们便都争相追了出去。有三名较为理性的忍者仍旧留守在谷口，然而扉间的獠牙已咬住他们，不消一会儿，这三名叛忍就在他的飞雷神斩杀术之下成了刀下亡魂。
诱敌的目的既已达成，扉间便放手攻击。尽管每个影分身只持有不到二十分之一的查克拉，但在黑夜之中具有感知能力的扉间还是占据上风。他将被他的佯攻四下引开的叛忍们各个击破，然后解除多余的影分身让查克拉回归本体。他留下一个影分身在谷口附近等候弟子们到来，待做完确认和交待，那个影分身便能将所见所知传递回来。
如今，得知那边一切顺利，扉间心中的巨石落了地，这也使他得以全心对付眼前的敌人。当他主动找上金角部队后，金角手下的四名云隐叛忍很快包围上来。相较于另一边的十五人，跟随在金角身边的这四名可说是精锐中的精锐。虽然扉间的本意就是要拖住他们，但实际上单是对付金角一个就不容易，而要在自身查克拉分散的情况下再兼顾他们四人，就算是扉间也颇感吃力。
原本护住扉间躯干的盔甲在最开始的几个回合中已被打烂。战斗初始时，他制造出四个影分身同时应战，这样做使他能够灵活地运用组合技，但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他本体身上的查克拉余量由原本的三分之一骤减至十五分之一。
由于对手是雷遁忍者，扉间的水遁占不到优势，所以他在最开始的对战中舍弃了水遁忍术，将所剩不多的查克拉全数用于感知和瞬身。他使用互瞬轮转之术率先解决掉两名忍者，但就在他瞄准第三人时，再度变化为九尾外衣形态的金角用三根尾巴从侧面击中了他。这一击在他的腹部左侧造成了严重的创伤，很讽刺的是，与当年他留给宇智波泉奈的致命伤几乎在同一位置。
也难怪金角会发出嘲笑了，连扉间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样子很难看。尽管随着山谷那边战斗的结束，查克拉已差不多都汇拢过来，但本体受的伤是不可逆的，伴随着每次呼吸，扉间都能感受到皮肉被撕裂的疼痛。
“得到过九尾查克拉的人看来也不过如此。”他硬撑着站起来，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战斗多久，但为了弟子们，他还是要再多解决掉几个敌人才行。镜说得一点都没错，扉间自嘲地想到，自己确实是个言行不一的人。他一面要求弟子们独当一面，一面却又对他们过度保护。
“哼，火影，要不是银角为了解决雷影跟我分开行动，此刻你早就被封入‘红葫芦’之中了。”
“那种玩具怎可能奈何得了我。”扉间的语气中溢满轻蔑之情。
“在说大话之前你还是先看清楚自己身上的伤吧，说实话你真让我失望，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何不试试用你的那个禁术攻过来。是叫什么来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叫秽土转生吧。”
“……秽土转生已经被封印了。”
“别说笑了，为了这个忍术，可是有好几个国家想要生擒你呢，千手扉间。”金角没有留意到扉间身上激增的杀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听说你有数不尽的‘藏品’，这其中是否有你的哥哥‘千手柱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魁梧的身躯已失去脚下的支撑开始坠落。他发现自己突然置身于近百米的高空中，在意识到这是二代火影的瞬移之术时，他被来自地面的既猛烈而又密集的超高压细水柱“水断波”连续命中。因受伤而暴怒的金角开始凝集查克拉，但他的查克拉弹还没有抵达地面，就又被扉间转移至数百米之外。在爆炸引发的高速气浪之中，扉间将长刀插入地面稳住身体，鲜血从他因施展强力忍术而扩大了的伤口中冒出，顺着腿部不断向下流淌。
在刚才那波攻击的最后，一名叛忍以为扉间无暇他顾而上前袭击，却反被扉间一并转移到查克拉弹的爆炸地点，当下命丧黄泉。然而还来不及多加喘息，扉间就又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风压，他刚往后仰倒，金角的狐衣之尾就从他方才站立时的头部位置扫过。他发动飞雷神瞬移到一棵大树的后方，额头上的血水滑入他的眼睛里，他的护额被吹飞了。
“千手扉间，你只会逃来躲去的吗？！”金角发出暴躁的低吼。
扉间望了一眼东方开始泛白的天空，双手结印制造出三个影分身。他的每个影分身手持两支飞雷神苦无，他自身也掏出四支苦无，三支上面刻有他的飞雷神符文，剩余那支上则是另一种符文。他将那支镌刻着其他符文的苦无收回袋中，然后与影分身们对上眼神。在他一个示意下，影分身连同本体四人在同一时刻瞬身到四处不同的标记位置，四处位置的连线形成一个方形，而金角就处在方形中心点的正下方。
下一个瞬间，扉间和影分身们将手中的苦无一齐掷出，总计九支苦无在金角周围形成一个包围圈，金角根据苦无飞来的方向判断出扉间的位置，几乎在苦无落地的同时，他的尾巴打破了扉间的影分身，只有扉间的本体通过瞬身回避开来。
金角的狐衣之尾刚刚收回，在那九支苦无的位置瞬间出现九个扉间。金角也是早有预料，他凭着在方才攻击间隙中的观察已掌握到苦无的位置，他将狐衣之尾全数散开朝着九个方向袭去，就连原本应该是死角的位置也没有放过。
“没用的！”金角咆哮道，“堂堂火影却只敢用影分身来进攻吗？！”
“抱歉，这一次可不是影分身。”
被金角击中的九个分身这次没有消失，准确地说他们不是被击中，而是用手掌中源源不断释放出的水流扯住了金角的狐尾，令其一时动弹不得。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金角仅剩的那名部下也正被扉间的分身用水牢之术暂时限制住行动。
“竟然是水分身……原来如此，刚才那些被我击中的影分身是故意用来误导我的吧，千手扉间！但是你以为凭这种程度的术就能够困住我吗？！”
“对我来说只需要制造出瞬息的破绽就够了。”
扉间骤然出现于金角的面前，金角的狐尾为挣脱水分身的束缚释放出猛烈的查克拉，但扉间的长刀已先一步瞄准他的心脏刺了过去。金角的双手像鞭子一般伸长，贯穿扉间的身体而过，但真正的扉间藏在这个影分身的后方避开了这一击，紧接着，他的本体将全部力量倾注在手中的兵器上，准备斩下那致胜的一刀。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前方被一抹深灰色的护甲遮挡住，他抬头看去，在金角从远处急急抽回的手中，被紧攥在他那尖锐的五指之间的是镜苍白的脸孔。
不是——
然而，无视于一切理性讯号，扉间的动作还是出现了半秒的僵直。那一瞬间，金角掌中的镜率先将手里的武器刺出，力量之猛使得扉间的身体飞起后撞上了数米外的树干。扉间向遭受冲击的位置低头看去，一支苦无斜插在他的胸前。形式被逆转了。
“瞬息的破绽……彼此彼此，千手扉间。”金角那充满压迫感的身影慢慢向他逼近，“对于擅用影分身和瞬身术的你，我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我把我的心腹安插在雷影身边不仅是为了在结盟进程中将我通灵出来，也是为了让他观察你的护卫以进行模仿。不过没想到竟然会如此顺利，千手扉间，看来你到底是个爱惜部下的人。”
“……运气也是胜负的一部分。”扉间抬眼看着金角，嘴角挂着嘲弄的笑容。
“不是运气，是实力！古人云‘沉默是金’，临死前你可有什么遗言？”
“沉默是金，这我倒是同意……所谓语言，就是用来骗人的道具……”扉间看向金角身后晕染着红光的天空，“遗言什么的就免了……我原本打算活着回去的，所以没有准备那种东西……”
金角的狐衣之尾如死神的刀刃一般高高耸起，九个尖端饱含恶意地指向扉间的身体。扉间想着弟子们此刻已进入火之国的国境，不由闭上了眼睛。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升腾起来，被一种温柔的暖意包围着。看来通往死亡的路途并没有那么糟糕。他默念着大哥和两个弟弟的名字，微微睁开双目。在狭长的视野之中，他仿佛又看到了红白两色的团扇纹样。他想起那一个下午，以及更早之前的无尽个下午，他从回廊的窗口往外眺望时目光所凝视的那一个跃动的背影。然后他忽然怔住了。
“混账！”他用尽力气对着眼前大骂出声——幻视之物怎可能会有查克拉。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被他责备的人回过头来，眼中的红色比远处的朝霞更为艳绝。
22
镜将金角的狐衣之尾尽数捏在四条查克拉手臂之中，他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他以几近于憎恶的力量将手中的狐尾扯断，同时连发三枚巨型勾玉将正在凝集尾兽弹的金角仰面打翻。尾兽弹划出长斜线轨迹打入空中，金角挣扎着欲起身，但镜手中投掷出的查克拉之刃先一步劈开他的腹部，将他定倒在地。
他看到对面站立着另一个“自己”，又看到扉间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立即明白到敌人是使用了怎样的卑鄙手段才将自己的老师击倒。
“……你就是那个……混在雷影身边的奸细吧……”
“哼，是木叶的宇智波一族吗，来得正好，我早就想跟你们过过招！”
金角的心腹将雷属性的查克拉缠绕在剑身上冲过来，但在距离镜还有半米远的地方忽然停住。他将持剑的姿势改为反手，然后，向着自己的身体猛力地刺了下去。缠绕着雷遁的剑身轻而易举地穿过他的护甲直入他的血肉，然后从他身体的另一侧穿出。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由呆滞回复清醒，但还来不及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眼里的这份光明便永久地堕入了黑暗。
“你不配……”镜对着因死亡而显露原本面貌的敌人吐出这句仿佛凝结了世间所有寒意的句子，然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俯身跪在扉间的身边。
“须佐能乎……你终究还是打开了万花筒。”
“这就是须佐能乎吗……”镜看了看包裹住他和扉间的人形查克拉外衣，发出苦痛的自责，“……如果我能再早一点获得……飞雷神也是，如果我能用得像老师一样好，就不会耗费那么长时间……”
“不，是你救了我。”扉间抬起左手，将五指埋入弟子柔密的黑发之间，然后，他撕开被苦无击中处的黑色外衣，露出阻挡在外衣和贴身网衫之间的圆形物品。包裹在物品外面的布料已被血水染成暗色，但镜还是一眼便认出那是多年以前自己亲手赠与老师的礼物。
“魔镜冰晶……”
“多亏它，才没有让苦无伤及动脉……若是胸前的伤口再深个几分，我已经当即毙命了……”扉间露出一个乏力的笑容，“先不要管我，金角随时可能起来，九尾的查克拉会为他治疗伤口……虽然我不希望你开启万花筒，但不得不说……在涉及对抗尾兽方面，没有比它更为强力的武器了……金角的查克拉已所剩不多……趁现在解决掉他，镜。”
“……在那之前，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他。”
镜站起身来，他一面调整须佐能乎的形态，让内部的查克拉更贴合扉间的伤口，为其暂时止住流血；一面使须佐能乎更接近于人形，以压倒性的姿态走到金角面前，将须佐能乎的剑尖贴上金角的脖颈。
“不要妄图耍任何花招，只要我动一动手指，就能砍下你的头颅。”镜以写轮眼俯瞰着金角，“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偷袭二代雷影和二代火影，并将他们置之死地？”
“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压制住的金角发出一阵狂笑，“发动政变需要理由吗？”
“发动政变可以不必有理由，”镜说道，“但同时与火之国为敌绝非上策。要偷袭雷影，你们一路上有的是机会，而且你和你的弟弟银角还能合力而为之。你们之所以宁可分散兵力同时与两位影作战，是因为从一开始，你们的首要目标就是火影，不是吗？！”
“该死的宇智波小鬼。”金角发出一记冷哼，“是又怎么样，雷影之位我们也是要夺的，本来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谁知道火影和雷影逃跑的速度都是忍界第一。”
“是谁想要火影的命？”镜压着怒火问道。
“我会告诉你吗？！臭小鬼！”金角的狐衣之尾猛地再生出来向着镜所在的位置高速突击，在被镜的须佐之刃砍断之后，又从断口处重新长出新的尖端继续袭来。这样连续进行了几回合之后，镜的须佐能乎扯住金角的尾巴将其拽到面前，在其狐尾和利爪攻入须佐体内距离他仅剩几公分之远时，成功让金角陷入了他的瞳术之中。
“……是雷之国和周边各个小国的大名们……他们想要生擒火影，作为跟木叶交易的筹码，并获取秽土转生之术……但二代雷影鼓吹和平政策，所以他们只能暗中委托我和银角。但对于我们两兄弟来说……让火影继续活着并无益处……只要得到火影的尸体，就会有办法从他的大脑里获取秽土转生的秘密，而如果能独占秽土转生之术，我和银角便能打造出忍界最强的佣兵集团……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必听命于任何人，就算是五大国的大名也都得争相拉拢我们……”
“……也就是说，只要世人对秽土转生之术存有欲望，便会不断有人盯上老师的性命，是吗？算了……这个问题以你现在的状态也没法回答。”
镜回头看着扉间，他的老师因疲劳和失血暂时昏睡过去。
“金角……”再度转过身来时，镜说道，“我送给你一项殊荣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干掉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的人。忘掉与我交战过的事，回到云隐之后，你要不遗余力地向世人宣扬——千手扉间已死于你手。”
他将金角的脸拉到跟前，用单眼对准金角的眼睛释放了宇智波一族万花筒写轮眼的最强幻术——
就后世所知，名为“别天神”。
23
这里是终结之谷。
经历过那场撼天动地的殊死大战，这片土地历时十多载后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烙印着历史因缘的壮美瀑布每日奔流不息，而如今，这处火之国境内的流水峡谷里又添了新的变化。
“没想到真的建成了。”
一头银发的高大男人站在被他所感叹的事物之一上，皱眉望向瀑布西侧与之成对的另一个巨型物件。
“为了优先完成这两尊石像，就连三代目头像的工期都被延后了。”
“……你没有对小猿追加什么奇怪的暗示吧？”
“当然不会，这是日斩自己的决定。”
站在银发男人身边的黑发男子微笑着解释道，但银发男人还是有些无法释怀的样子。
“斑的个子没那么高，应该比大哥再矮一些。”
“是，是。”黑发男子忍住笑，说道，“不管怎样，只要有宇智波斑的石像在，就没有人再会想要接近这里了。”
银发男人没有说话，他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判读出他内心的想法。
“您还是觉得生气吗……因为我自作主张。”
“不，我没有。”发现对方的语气里带着歉意，银发男人急忙转过头来，“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些惊讶，但现在反而觉得这样也不错。将木叶交到新生代的手中，这也是大哥的梦想。无论是我还是大哥，我们这些所谓的元老迟早要退出历史舞台。只要火的意志能够一直传承下去，这就够了。只是……”
“只是？”
“从与金角之战结束的那一天起，我和你之间的五年之约就已经满了，我想你的决意应该没有改变，但我已经不是火影了，所以我想你更应该回去帮助小猿。”
“不，我所宣誓效忠的对象是千手扉间，与您是不是火影没有关系。”黑发男子说道，“而且即便您已卸下火影的名号，您对木叶的守护是不会改变的，所以我也并没有违背当初的誓言。不过我也说过您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无须征询我的意愿或意见，所以如果您执意要我回去的话，我会回去。但我不得不说，将能够使用瞬身之术和须佐能乎、并且拥有能够操控人心的强大瞳力的宇智波放在您的双眼不能时刻注视到的地方，将会是您未来人生中最大的失误。”
“……在贺川河边初遇的时候，你明明是个极其天真的小鬼头。”
重重地叹了口气，白发男人将手掌覆于黑发男子的肩头，带着他转移到石像脚下。从高处倾泻而下的河水在他们面前激起磅礴的水花，白发男人双手快速变化结印，召唤出两尊棺木。他没有将双手放下，而是继续做出结印的动作，但速度较之前放缓许多。
子。丑。申。寅。辰。亥。
解。
在四散飘舞的尘垢之中，他轻声说道：“听好了，我只说一次：你要一直留在我身边。”
“遵命。”
黑发男子回以有力的应答。阳光下，他的笑容像初春里的第一道风一样和煦，他眼眸中投射出的视线比大雨洗过后的天空更为清明。
尾声
纲手与两名少年奔跑在回家的路上，忍者学校的放学钟声在他们身后回荡。视线尽头高耸的岩壁上，不久前刚刚完工的三代目头像正从上方注视着她。一同映入她眼中的还有紧挨在三代目左侧的另外两位火影的颜容，想起往日时光，她的嘴角泛起一丝既幸福又寂寞的微笑。
这时，她用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伫立在大树上的身影，在茂密的枝叶掩映下，对方同样眺望着远处火影岩的方向。可能是感觉到她在看他，树上的人回过头来，脸上戴着木叶暗部的动物面具。
老鹰——
纲手还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但戴着鹰脸面具的人忽然消失无踪了。她听见前方传来伙伴们呼喊她的声音，怀疑是自己看错，于是再度向着家的方向全速奔跑起来。
End
----------------------->>>>>
传送门：
评论(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