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er

【火影同人/扉镜】2023中秋小短篇

十五月圆之夜有了小灵感，虽然脑慢手慢没能赶在十六写完，但终是在国庆假期里写完了，于我而言，已是“超水平发挥”（似乎感受到了扉间大人的审视）。故事发生的时间线是在《镜中扉华》 （👈点击传送）结局的五年后，感谢好基友@見果てぬ地へ 的试阅，因为想不出标题（两手一摊），所以还是就叫中秋小短篇吧，祝大家双节快乐鸭！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૮₍♡>𖥦< ₎ა--------

一轮圆月悄然爬上了“忍界最强”的发梢，为幽暗的大地笼上一层白银色彩。从它的位置，不仅可以俯瞰这片人迹罕至的山谷，也能将远处的村庄尽收眼底。

但比起村庄的烟火，它更偏爱山谷的清丽。它爱巨像无言，爱他们像自己一样由岩石构成的脸孔。因陀罗，它想到，曾许多次与自己对望，那双眼睛冷漠而寂寥。它从他那优美的双唇间听过，幻梦即是现实，大慈即是大悲。它是他的道具，而他是它的消遣。

但，它不是他唯一的道具，他也并非它唯一的消遣。它升得更高了一些，或者说，离火之国的地平线更远了一些。薄云如轻纱，令月色不够完美，但石像上的男人觉得如此恰好。石像上刚才并没有人。因为那时他还在村庄里。所谓刚才，不过是眨眼的间隙。

“不要过于饱满才好。”圆月以为他对着自己说。但是他倏地向后一仰，沉溺在接住他的臂弯里，对着后方的胸膛说道：“你也这么想吧？”

“昨天还没赏够吗？”被当作靠垫的男人发色如月，此时前额刘海微微挡住眉宇，为其刚正的面容添了几分秀气。

“十五的月十六圆，今天才好。”

“家里怎么样？”

“有时光流逝的痕迹。”黑发男子的音色澄澈，简短含蓄的回答里隐含着对父母的歉意。

“虽然这么说算不上安慰，但是衰老是活着的证明，是生者的特权。”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有‘遗像’里的人才同五年前一样年轻。只是有时我会希望换作自己是年长的一方，这样就能为至亲挚爱的成长欢喜，而非为他们的老去忧伤。”

黑发男子轻抚银发男子的侧脸，后者则将他的手覆入自己掌中。

“镜，昨天……”

“小纲还好吗？”

“她很强壮。”以不太会被用来形容少女的词语作答后，银发男子说道：“不要岔开话题。”

“我哪有。”在绯色双眸的审视下，黑发男子摇了摇头。“好吧，昨天什么？”

“昨天我感受到了不同。你有什么心事？”

“昨天我表现得很差吗？”

银发男子略微一愣。紧接着他像是回溯起某个事件，神情犹如解读军事情报一般专注。“是很好。”

“但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但超水平发挥的背后，一定有什么在驱动。”

他答得一本正经，令黑发男子难再忍藏笑意。

“不要再岔开话题了。”银发男子倒也不恼，只是又将正题重申，不由对方继续闪避。

“我自己也没想清楚，所以才没有说。”

“我想知道。”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却打消了黑发男子的顾虑。

“老师。”他偶尔还是会称他为老师，“自金角一战后过去五年了。也就是说，再过五年，左眼的‘别天神’就能恢复了。”

“所以呢？”

“所以，这会带来一个假设。并且……难以验证。”

“是什么假设？”

“说出来你可不能笑话我。”

“我上一次笑话你的时候你还不满十岁。”

“好吧。”黑发男子调整了一下姿势，枕住银发男子的手臂。“假设……我是说假设，五年后因为一些事情致使你我关系破裂。彼时，如果我用‘别天神’令你留在我身边，再对着镜子向自己释放‘别天神’以忘却对你释放过‘别天神’……那样的话，我们就会活在虚伪的真实里，辨不清真伪。”

银发男子听完这番话后，轻轻“哦”了一声。

“你在想，”黑发男子说，“居然会有人认真假设那么没有格局的事情。”

“不，我在想，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所有的宇智波都把写轮眼的能力浪费在这么没有格局的事情上。”

躺在初代目石像顶上的两人都咯咯笑了起来。

“首先一点，”银发男子正色说道，“届时你要如何解释双眼的万花筒‘无缘无故’地休眠了？”

“可以在我对自己释放别天神时设定好，具体来说，并不是告诉自己‘没有对你做什么’，而且告诉自己‘我做了别的什么’，通过这样就能把谎给圆上。”

“别天神的影响如同‘概念植入’一般根深蒂固，以我们这些年对金角的观察，宿主会完全将其视为本心，不偏不倚地予以执行。换言之，杜撰出来的内容很容易被证伪，经不起考验。”

“这我也想过，我觉得有些事不会——或者说几乎不会出错。比如水往低处流，又比如月有阴晴圆缺。”

“这些是自然规律，但人是多变的。”

“如果我这样告诉你呢——我认为长久持有觉醒状态的‘别天神’是弊大于利的，与其担负着落入他人之手的风险，不如预防性地使用在好的方面。于是经过慎重考虑，我以左眼对自己设下‘守护木叶’，用右眼设下‘如果木叶与千手扉间同时遇到危机，优先守护千手扉间’。”

银发男子的喉部动了动，却没有发出音节，耳根似乎有些泛红，应该不是沐浴了月光的关系。大约四、五秒钟的沉默过后，他才说道：“……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事，于你而言根本不需要借助‘别天神’的力量。”

黑发男子慧黠地一笑。“你也说了，人是多变的。” 

月已运行至两尊石像之间，云霭恰好退开一些，令它更好地欣赏到了银发男子轻簇的眉头。

“糟糕，惹扉间大人生气了。”

“……”银发男子避开黑发男子的视线，“我只是基于你的假设在作进一步的思考。还有就是……”

“还有什么？”

银发男子飞快地瞟了一眼怀里的人。“昨晚似将久别的缱绻、似要舍身的缠绵，是因为怕将来有愧于我、有愧于自己、有愧于木叶？”

“嗯。”黑发男子反身搂住银发男子，将脸埋入他的衣襟。

银发男子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叹出一口气。“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为什么？”

“因为你只是伤怀于假想，而不是在计划什么不辞而别。”

“当然不是。”黑发男子立即否定了‘不辞而别’的说法，然后轻声补充道：“原来是这样……让你担心了。”

银发男子拥着他坐起身来，以拳头在他的额上轻轻敲打了一下。“所以我说过，宇智波一族就是过于悲天悯地，喜欢自寻烦恼，烦恼催化瞳术，瞳术催生新烦恼，作茧自缚。”

“求扉间大人点化即将堕入魔道的宇智波，假若那种情况真实地发生了，你会相信吗？我又该相信我自己吗？要如何鉴别？”

“恐怕无法鉴别，我刚才就说了，那种程度的事几乎就是你的本心，以强化本心来掩盖另一个事实，可谓一石二鸟，十分绝妙。”

不怕差生捣乱，就怕优等生使坏。月在天外这般寻思着，径自点了点头。

黑发男子垂下眼帘，他那纤长卷曲的睫毛落影在脸上，分外好看。“是否将‘别天神’永久封印起来比较好？就像你处理‘秽土转生’那样。”他问道。

“没有这个必要。”银发男子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月在心里发出了与黑发男子一模一样的疑问。

“镜。”银发男子低沉地唤了一声，同时紧了紧手臂。他注视着黑发男子的眼眸，说道：“暗中看望父母时，你是不是见到过他们承受丧子之痛的样子，那是绝不会在人前显露的模样。”

“……是的。”

“他们因你而心痛，你也痛其所痛，但是你会用‘别天神’让他们忘记你、忘记疼痛吗？”

“不……我不会。因为……”

“因为？”

“因为……”在银发男子的引导下，黑发男子说道，“因为那是他们的权利，我无权从他们心里夺走重要之物，哪怕那个重要之物令人苦痛。”

“这样的你，又怎会为了维持一段关系，而让你我都失去重要之物？”

“真是太狡猾了，不愧是老师你……”黑发男子笑了，“直接推翻了整个命题。如果我并非你想象中这般完美呢？”

“你会的——你没感觉到吗？这是我给你设下的‘别天神’。”

“这可是道德绑架啊，如果无法回应期待的话，优等生可是会整个坏掉的。”

只见黑发男子猛地起势，以膝盖和肘部带动全身力量爆发，瞬间将银发男子压倒在地，同时牢牢制住他的手腕。他的发丝在微风中轻扫过身下之人白皙的皮肤，他的吐息因对抗而温热，而他的，却仍是笃定而清润。

银发男子虽是受制的一方，可眉宇间的气场愈发增强。“你……不，应该说是我们，不仅欺骗了你的父母，还欺骗了整个木叶。人们的心痛是真实的，但是他们的坚强也是真实的，木叶以及三代目的挣扎和奋斗都是真实的。这就够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并不重要。这是其一。”

又一银发男子忽地在黑发男子身后现身，他看向地面上的状况，做了个解印，躺在地上的那个他嘭地一下消失了。

“请不要欺负我的影分身。”

“二是什么？”黑发男子松懈地翻转过身，一把拉住迟归的本体的腰带，将他带到自己面前。

“二是我尊重你的忍术，更尊重施展这份忍术的你的内心。‘别天神’不会因为对象是金角而变好，也不会因为对象是千手扉间而变坏，如果将来你的本心发生了改变，我一定会有所察觉并加以纠正，但只要你没变，我就无所谓被你改变。早在‘别天神’出现之前，你就已经改变我了，难道不是吗？”

“完完全全……”黑发男子用手挡住银发男子的眼睛，笑容和爱意从他的眉梢、眼角以及甘甜的唇齿之间全然绽放开来，“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败给老师了。”

余下的，他们决定去瀑布之后再继续。

即将离开初代目石像的黑发男子将视线投向了月面。“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就好比看到一束光，纠结于那究竟是月光还是日光，可月光也是日光，不是吗？”

是啊，圆月答道，阿修罗也曾经说过，月光即是日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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