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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

【火影同人/扉镜】留言 message (上篇)

这篇的背景依然是《镜中扉华》 (👈点击传送),要食用过《镜中扉华》再来吃这篇哦~

未平坑~目前只生产了这些,当作是“上篇”,趁(及)热(时)上(行)桌(乐)。感谢 @見果てぬ地へ 试吃第一口(笑)。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૮₍♡>𖥦< ₎ა--------


留言

message

*  *  *

刚提起笔,我就被难住了。

回忆纷至沓来,有关于你。

我冒失地,跟在孩童模样的自己身后,唤您老师,唤您火影大人。

何其幸运,我也能在有生之年,称你以“扉间”,数来,逾十四载。

*  *  *

结束了吗?似乎是结束了。

秽土之身开始瓦解。

未曾料想会第三度造访这世间。

他看向兄长,见他正注视着其灵魂意义上的至亲。末了的末了,他得以明白,那些孽缘之所以挥展不去,皆源于远古的羁绊。

他的身体已变得轻盈。

“我会将这些告知你的母亲。”听见第四代这么说的时候,他心底深处与战争无关的那个部分开始转动起来。

没有时间了。

他欣慰于那个曾被他唤作“小猿”的年轻人已在年纪上赶超自己,同时也意识到,新时代于他已远,即使是小纲,生命中也早已有了其他重心。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这样……止水?就好……子孙?

*  *  *

给逝者留言,这很奇怪吧?

不知这些文字会否被你读到,但,我有种莫名的欢欣,犹如阻隔你我只是空间,而不是时间。

然而,抱歉,一提到时间,我又无法不难过起来。多少次,我轻抚着你苦无上的符文,幻想眨眼之间,我便能来到你的身边。

不知不觉又到了晚秋时节。

我很想你。

*  *  *

“怎么回事?”

他看向血色的圆月,发出疑问。

面前的查克拉也令他意外,那是大筒木羽衣。

“理念之战。”大筒木说道,“佐助意图杀死鸣人、诛杀五影,建立新秩序。”

“异想天开……”思及小纲,他的怒意升腾上来。

“稍安勿躁。”对方说道,“交给鸣人吧,换言之,我们是过去之人,勿再插手未来之事。”

“你已插手辉夜之事。”他反驳道。

“母亲乃过去之身,故此我才加以干涉。就好比宇智波斑之于你们。我的时间不多了,”大筒木的查克拉正在减弱,“将你留下并转移至此是为借一步说话。”

扉间听见水声,推测他们所在之处距南贺川不远。他端量着大筒木,猜不透他的用意。虽已感知到战场是在终结之谷,但碍于秽土转生可能随时遭受解除,他无法从心而动。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大筒木说道:“佐助仅是一瞥,便使尾兽们中了幻术,加之地爆天星之术与须佐能乎完全体,已非寻常手段可以对付。”

此时他也冷静下来,想到若是为了增添胜算,被留下的理当是其兄长。“那么,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关乎你最重要之人。”

“什么?”

“不是千手柱间,”大筒木似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亦不是千手纲手。”

“你……”他脸上维持住镇定,心却犹如一池湖水被搅乱。仿佛有块石头坠入其中,在水流中渐渐沉底。渐渐地,他感觉下坠着的像是自己,但是意识又从坠落的躯体里脱出,他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那副身躯。那人身着红色马甲,一头白发长过腰际。左臂几近缺失,锯齿状的青衫残袖饱饮血水,变得暗红,在水中鬼魅般地舞动;背部的伤更为惨烈,五根凶器深驻其中,破肉碎骨,还拖着他沉向幽暗深处。“黑棒……”他以秽土之身领教过那滋味。

他认得他。是曾经那个总在小纲身边打转的小鬼。他并非认得他的样貌,而是识出了那个查克拉。令逝者的查克拉短暂再现的,则是大筒木的六道之力。

他正想发问,大筒木却先开了口:“人之死,灵肉分离。身后之世,混沌一如万物伊始。亿万死者的意识汇聚成无意识,好比汪洋之水,难分彼此,无以交流。这也是为何被召回现世的亡灵只知生前之事,不晓身后之事。”

“果然。于理来说也当如此。若死者之间还能互通情报,彼岸不就成了另一个现世。给亡妻带话,我想四代目是做不到的……”言及此,他抬眼注视着大筒木,“但是,身为六道仙人的你又如何呢?”

“我能听得亡者呢喃,知晓他们心中的憾事,但我亦不能有悖于彼岸之‘道’,所以身在彼岸时,我只能旁观万般因果。”他顿了顿,又说:“秽土转生虽算不得仁义之术,但在此次大战中,却既可谓是毒药,又可谓是解药。被唤回的亡灵们虽大多身不由己,却也有的打破了偏见、弥补了遗憾、了却了心愿,甚至与所爱之人相见。若没有此术,斑或许不会再世,但鼬也同样不会被召回,而这是否会导致佐助完完全全成了第二个斑……我想,那人在决定违背你的遗愿前,仔细权衡过前方的可能性与个中利弊。而他自己则甘愿被埋藏于历史的舞台之下,无悔于无法见证那个未来。”

“他……关于他,在彼岸之世,你听见了什么?”

“在你死后,在他生前,他曾给你留言。他希望那些言语能够被你得见。”

“在哪?”他急切地追问。

“你方才所见,是被他托付了线索之人。此人亦是忠烈之士,莫使其遗体孤眠海下。此刻鸣人与佐助之战可说是无数历史选择导向的结果,你若信赖故人,便也放手眼下吧。现在,由你自行掌握秽土转生之契约。”

话音落下的同时,大筒木羽衣也回归了净土。

*  *  *

我想,当你读到这些文字时,我已抵达你身后所归之处。

但我悲观地笃定,那里并无可供你我促膝而谈、重拾往事的天地。否则于我而言,死亡岂不成了褒赏,抱守回忆反倒懦弱。

我正践行对你的承诺,尽己所能地活下去,想象你不过是驻足回首,等我追上你的年纪。

我也在有些事上对你失约,我无可申辩,因为能言善辩的是大脑,而我只是遵从于内心。

就像最后那一刻。

我贴紧你的手,不让它从我的脸上滑落。

*  *  *

宇智波斑自视甚高,不懂得灵活处事,哪怕是归属木叶期间也惹出一堆麻烦。兄长缘何与斑成为至交?他对此深感困惑。隐退后的某晚,他与镜谈及此事,镜却问道:“扉间大人是否从小就不需要别人操心?”那时候的镜还未习惯对他省略敬称。

他略微一想,点了点头。镜说道:“我想也是。假设扉间大人很会闯祸,柱间大人还能有大把时间精力花费在斑身上吗?”

他一时语塞。

镜又说:“说来,‘羁绊’这个词的本义便是‘被缠住不能脱身’。而将柱间大人缠住的,并非是斑本身,而是他那除了柱间大人以外,无人能够压制的麻烦制造能力。”

“让人头疼只会遭到嫌弃吧?”他不服气。

“那么,扉间大人觉得柱间大人让人头疼吗?”

这一问,确确实实把他给问住了。

这桩往事破开岁月的土壤,在他心中复苏,现在他看见了曾被自己忽视的方面。镜总是那么地让他省心,是否因此常常被他冷落?他当然是无意识的,而以镜的体贴必然不会道破。

他想,镜深知他的为人,他们一同经历过风雨,也坦诚相待,镜全然接受了他。但在内心一隅,他也承认自己过于慢热,每每透过镜按耐不住的炽烈,他才得以窥见其身上宇智波族的血脉。他离去时镜刚满四十,他打心底里希望镜放下过去,开启新的际遇。只是,他未曾设想自己能知晓后世。人对待可能性总是从容大度,而面对结果却又另当别论。

但归根结底,他终究是过去之人,镜实在无须觉得应对他有所交待。

他当然错愕且惘然,却并不意味着心存芥蒂。他想象,在他之后的那人或许如自己的兄长一般锲而不舍,以他所不具备的热情温暖了镜的余生。那个人或许比他懂得尊重镜的意愿,不会像他那样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镜、甚至忍心去压抑镜的天性。他又怎会责怪镜呢?只是碍于阴阳之隔无法亲口相告,反而令他背负了歉意。

可以肯定的是,镜没有销毁他的遗体,甚至将其存在暴露给了木叶。不得不说这间接导致了小猿的阵亡,然而在不久前的大战中却又使得他们能够成为助力。在他生前,镜对秽土转生也持反对态度,恐怕是后来的某种心境变化令他转换了想法。好在,至少他本人并无意使用此术。他们曾立下约定,绝不以这样的形式将彼此召回人世。但,这是否只因他已放下自己?他会否召回过后来的伴侣?这一丝微念尽管很快被他加以否定,却仍是令他心生酸涩。他并非介意后来者居上——他对自己说——而是不能接受镜一贯的作风被那个人改变。

无论如何,他认为镜必定是几经思量,才决定给他留言。他能做的便是不枉费他的用心,好让他在那个世界能够安眠。

现在,他依照大筒木临走前所示找到了掌握线索之人。他有能力精准操控水流以将遗体送至岸边,可此刻,他却缺乏耐心。

他决定采取另一种方法。尽管他未曾这么做过,却觉得能够成功。

不知是必然还是巧合,他创造的秽土转身之术令他重返了世间,与生俱来的感知能力为他指明了方位。就连终结之谷的胜负天平,也向着被期望的方向倾斜了。在无限月读被解除的同时,庞大的自然能量充盈至天地间,他静心凝气,第一次在体内感受到了曾令他向往的仙术查克拉,他一气呵成,以仙术之力叫湖水一分为二,施瞬身之术将遗体带回大地。

落下的水流发出轰响,如惊蛰的春雷般,将无数贪恋幻梦的心灵唤醒。

他想起这名忍者名叫自来也。同时,也找寻到了那不可名状的预感的出处。

与镜有关的事情总是这样——就好比每一次他拿到他交上来的试卷,在批阅之前,就知道会是满分。

*  *  *

我想考考你,我这一生中最为悲伤的是什么时刻呢?你看,活着的好处是,我也体验到了作老师的感觉。不知你心中有着什么样的答案,在揭开谜底之前,请听我先闲话几句。

若将我这一生绘作风景,其中绝大部分是你。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本无需大惊小怪。可在你一生中,我的出席仅仅过半,这让我不能不感到失落。

然而只是失落,还构不成悲伤。

我最怀念的,是与你漫谈的时光。你的言辞总是犀利,但我循着锋芒,遇见的是一颗通透的心。你说世事无常,做预案固然要紧,更难得的却是放下执念。形形色色是表象,身陷迷局是因为无视沿途的新征兆。你从不以为旧船桨能左右新浪潮,但曾经的伙伴中似乎有人固守成见,混淆了手段与目的,这令我感到担忧。

这些自然是要事,但原谅我不作详谈。因为于我而言的将来,于读到信的你而言已属过去。纸上天地有限,弥足珍贵,我想留给你我。

岩顶上的日出总叫我们看不厌,或许是因为不确信下一轮红日是否能依旧赶在意外来临前升起。如今年纪向你靠拢,我更懂得了变数才是寻常,世事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被预测实属意外。你说,意外和奇迹本质上是同样的东西,你又说,我们彼此是彼此人生中最大的意外。你知道吗?你的词句和意思常常都只陈述事实,却比任何风雅辞藻都撩动我心,明明是清冷的理性,却令我如饮甘烈美酒一般地微醺。

命运之神骨子里叛逆。所谓始料未及,既是毫无防备,也是防备落空。真正左右悲欢的不是意外,而是预设。在这乱世之中我不曾预设你我能全身而退,所以能得见你安然离世,于我而言,是上天的眷顾。也因此,尽管我的世界褪了颜色,但送别你不是最令我悲伤的事。我这么解释,我想你会理解。

若是遵循你生前所愿,那么某日的火光或许会为我投下最悲伤的影子。然而你已知晓,我没有那样做。

也不是我的当下此刻,虽然我因我的决定,即将再度与你分离。

甚至不是廿八年前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的那一刻。

这么一说,你或许发现了,我前面说“绝大部分”,是没有扣除你我阴阳相隔后的时间。我并非不严谨。

在你走后,我不是孤身一人。倒不是因为我时刻叫自己要想起你,恰恰是因为我总是忘记。我总是忘记你已不在。悲伤不是思念一个人。而是当我常常笑着转过头,以为会得到熟悉的回应时,才恍然忆起你不在我身边。这样的每一刻,才是我这一生中最为悲伤的时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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